第22章 一只小狼(1 / 2)

小心孩子

赫连诛此话一出, 两位“后妃”的脸上都出现了瞬间的崩塌。

什么玩意儿那么劲爆的吗

阮久一愣,随后回过头,一把捂住赫连诛的嘴。

胡言乱语

两位“后妃”连忙上前劝架, 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阮久的胳膊, 把阮久扶好了。

“王后息怒,身体重要。”

阮久捏了一下赫连诛的嘴, 把他捏成个小鸭子,只听两位“后妃”紧跟着又道“为了孩子着想。”

阮久开始怀疑自己“两位壮士,难道你们鏖兀男人真的都能生”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是大王说的吗”

阮久

赫连诛说什么你们都信, 真不愧是一国之君,直接改变物种起源。

两个“后妃”反应过来, 讪讪地松开了手。

“王后恕罪。”

阮久拂了拂衣摆,重新在榻上坐下。赫连诛把剥好的葡萄递到他唇边, 他却抬手推开“不吃了。”他看向两个“后妃”“你们也要坐吗”

失业的赫连诛把葡萄丢回去, 开始原地发散怨气。

两个人再次交换一个眼神, 随后往后退了半步,再次单膝跪下“拜见王后。”

随后又有两个侍从端着两个木杯进来, 两个“后妃”各自拿起一杯, 递到阮久面前。

“臣格图鲁拜见王后。”

“臣乌兰拜见王后,请王后饮茶。”

阮久却往后躲了一下, 有些迟疑。

格图鲁自不必说, 阮久初见他时,就觉得他站在自己面前,把日光都给挡住了。他生得又高又大,极其勇猛粗犷。虽说后来阮久和他相处, 又觉得他好像有点傻, 但第一印象就在那里, 阮久对他还是有些畏惧。

而这位名叫乌兰的男人,虽然名字好听,但块头与格图鲁不相上下,甚至隐隐有超越他的架势。跪下也如同小山突起,就是生得白些,在阮久面前,还给他留了一点儿光。

阮久以为他们是开玩笑的,却不想他们竟然正正经经地给自己敬茶来了。

鏖兀人给大王选后妃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比身高体重,还是拿一个跷跷板,看谁的分量重

这赫连诛又是什么眼光难道他就喜欢这种男男孩子

救命啊

阮久下意识往后躲,撞到赫连诛。回头看一眼,又换了个方向,继续躲避。

格图鲁与乌兰双手捧着木杯靠近“王后”

“你们不要过来啊”

这两个人见状不好,齐齐给他双膝跪下,扑通一声,把阮久吓一跳。

乌兰膝行两步上前“王后不要误会,大王年幼时,国中大祭司曾给大王批过命,大王不能近女色。但是大王即位之初,当选美人随侍君侧”

阮久瞪大的杏眼和颤抖的手指都在表示自己深深的怀疑“美人是猛男吧”

乌兰低头忍住笑,随后抬起头,继续道“太皇太后与太后娘娘便一人挑选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随侍大王左右,其中一个便是臣。臣虽为后妃,实则不过是随从。”

格图鲁抢答“俺也一样”

阮久勉强消化了一会儿,点点头“嗯,我大概明白了。”

“王后明鉴臣在任近八年,处理庶务,兢兢业业,夙兴夜寐,不敢怠慢,只等着王后驾临,如今王后来了,臣也就有了”

可能是乌兰说汉话还不太熟练,他不知道自己要说的那句话用汉话怎么说出来,他想了一会儿,最后道“臣也就有了,奇伦山上的太阳加尔湖上的月亮”

鏖兀特有热烈表白

但赫连诛的脸色不是太好,他学自己第二次见到阮久的时候说的话他抄袭

终于等到乌兰说完,格图鲁连忙跟上“俺也一样”

乌兰继续道“臣虽然向往王后,但臣也知道,臣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该是时候退场了,可是臣实在是舍不得,臣十八岁进宫,早已没有可去的地方了,求王后开恩,收留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平心而论,乌兰除了生得高大,长得还算英俊。他肤色稍白,暗金色的头发微蜷,眸色湛蓝,鼻梁高挺。

异域美人求人,阮久有点挡不住了。

赫连诛却道“不行。”

乌兰看也不看赫连诛一眼,真诚的目光只投向阮久一个人“要是王后不嫌弃,臣妾从此就是王后的人了”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偷偷加一个“妾”字

“臣妾也一样”来自格图鲁。

这个你可以不用学

阮久忽然觉得,他们这个仪式不应该叫后妃拜见,应该叫

桃园三结义

阮久伸手接过两个人递过来的木杯“你们要是想留下,那就留下吧。”

他仰头,吨吨吨。

乌兰小心提醒道“王后,喝一小口就可以了。”

阮久抹了抹嘴角“啊”他打了个嗝,试图掩盖自己不太清楚仪式的事实“不不,如果是结义的话,应该全部喝完的。而且还要”

他把两个木杯往地上一摔“这样。”

当然没有摔坏。

外边还在打猎,乱哄哄的,阮久不想出去,就待在帐篷里,和新见面的“后妃”们说话。

阮久往嘴里丢了一颗去了核的红枣,问乌兰道“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没去大梁”

乌兰垂着眼,左手拿着小刀,右手拿着红枣,手上动作不停“臣没有跟着大王出使梁国。臣与格图鲁两人,格图鲁操持大王外出的事情,臣留在溪原,打理内务。原本也是跟着队伍来的尚京,不过害怕惹了王后不高兴,没敢贸然拜见。”

一边的格图鲁手捏两个核桃,稍稍握拳,只听闻咔嚓一声轻响,核桃壳便碎了。他捧着核桃碎儿,捏着指头,把壳与肉分开。

堆满一盘子,就端到阮久面前“王后请用。”

阮久搓搓手,他好像有点明白,赫连诛要这么壮的随从做什么了。

不像十八,剥核桃还要用钳子,瞧瞧人家

阮久道了谢,开开心心地吃东西。

彻底失业的赫连诛十分吃味,幽怨的小眼神在阮久身边转圈圈。

偏偏阮久浑然不觉,继续吧唧吧唧地吃东西。

等吃够了,他便擦了擦嘴,问两个“后妃”“你们会打牌吗”

格图鲁摇头,乌兰道“在溪原待着无趣,我也会玩一玩,只是玩的不好。”

阮久眼睛一亮“来吧来吧。”他朝格图鲁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教你。”

乌兰道“那臣去拿一副”

阮久只说“不用”,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拿出一副纸牌。

随身携带赌具的小赌鬼。

于是两个“后妃”要把桌上的零食都撤到一边去,赫连诛终于抱住阮久的腰“软啾,我也要玩。”

阮久坚决摇头“未成年人禁止赌博。”

赫连诛抬眼看他,你也是未成年人。

阮久想了想,又道“未满十六岁,禁止赌博。”

专为赫连诛设计的规矩。

这时两个人也把桌子整理出来了,阮久手指翻飞,给格图鲁发了几张牌“这几张是不同的花色,你看一下。”

格图鲁规矩地坐在椅子上,抬眼一看,对上赫连诛不悦的目光,默默地把纸牌往大王那边推了推。

阮久按住纸牌,看向赫连诛“在大梁的时候我明明都教过你了,你还不会,说明你是个”

阮久捏他的脸“小傻蛋。”

他说的是自己醉酒那次。

“我不是”赫连诛转过头,张开嘴要咬他的手指。

“你这小狗”

把格图鲁教会,他们再上手打了两盘,很快就到了正午。

扎营地里早已点起火堆,烤制早晨的猎物。

除了阮久早晨射中的那只兔子,午饭时,端上来的菜色又多了许多不同的猎物。

“都是查干王爷送来的猎物,不知道王后爱吃什么,就都送过来了。王爷还在外面打猎,说给王后打一匹狼,冬日里做衣裳穿。”

侍从送菜上来的时候,多了一句嘴,赫连诛的脸色眼看着就沉下去了。

阮久小声问乌兰“查干王爷是谁”

“王后应当见过的,就是大王的哥哥,赫连诚。”

原来是他,阮久了然。在溪原的时候,赫连诛与他的关系看起来就不是太好,难怪赫连诛不高兴。

赫连诛何止是不高兴,他的心情简直阴郁到了极点。

赫连诚想做什么,他心里清楚得很。

不就是想在阮久面前炫耀武力,顺带踩自己一脚吗

什么妖魔鬼怪都来觊觎他的王后。

阮久看了他一眼,眼珠一转,最后道“把我的兔子留下就行了,我不太爱吃这些东西。”他看向格图鲁和乌兰“你们两个陪我玩了一上午,给你们吃。”

赫连诛这才稍微高兴一些,撕下兔腿,放到阮久面前。

用完午饭,阮久拉着两个人又开始了战局,赫连诛仍旧抱着他的手,要和他挨在一起。

仿佛是吃饱了,赫连诛也有些犯困,没一会儿就靠着阮久睡着了。

从他闭上眼睛开始,两个“后妃”连下牌的动作都放轻了,等他一睡,他们哪里还敢陪着阮久打牌

两个人找了个借口,就收拾好纸牌逃走了。

阮久留不住他们,扭头看看赫连诛睡得熟,忽然也觉得有点困,抖开毯子,往身上一盖,也准备睡一会儿。

等到阮久真睡着的时候,赫连诛却又睁开了眼睛。

他原本就是在装睡,为了赶走那两个没眼力见的“后妃”。他轻手轻脚地把阮久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地抱着他,刚准备入睡,就听见外面传来欢呼声。

赫连诛捂住阮久的耳朵,等了一会儿,吵闹声依旧,他便下了榻,要出去看看。

“什么事情”

守在帐篷外的格图鲁道“大王,查干王爷猎回一匹母狼。”

这个时节,又是白日里,狼群确实不少见,要猎回一头来更不容易,不怪旁人欢呼。

赫连诛脸色铁青,朝人群聚集处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