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喜欢安苳,还是喜欢上了低谷期的坠落感……
她现在好像在进行一场跳伞,一直在不断下坠。她是不是把安苳当成她背包里的伞了呢?
安苳是她人生低谷的缓冲带吗?
向来清醒眼光犀利的她,竟然有些看不明白自己了。
因为不管怎么看,安苳身上的任何一个点,都不在她的理想范围内。
呵……不过,她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安苳看上去和她一样,并不想她们的关系有什么后文。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她们算是都玩得很明白,她本就不必太纠结、太认真吧。
她咬了咬唇,起身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拿出那枚平安扣,轻轻握在了手心里。
冰润的触感让她有些失神。
她原本是一直戴着的,但在出发去露营前,她摘了下来。
不想被安苳看到,也是在欺骗自己。
手心里的玉石由凉润变为温热,她才又把它放回了首饰盒,塞回了抽屉深处。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敞开的行李箱,把里面那个精美的包装袋拿出来,一并塞进那个抽屉里。
安苳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回到家里,还来不及上楼就给岑溪发了条消息:“岑溪,我到家了。”
她低头等了两分钟,没有等到回复。
也许岑溪还在吃饭吧。她安慰着自己,拿起背包坐电梯上楼。
在去苏伦戈之前,她已经给徐阿姨加了钱,拜托对方在这里过夜照顾安秀英了。但是,她这几天都没开手机,能想象安秀英气成了什么样。
她一进门,徐阿姨就迎了上来,笑容有些讪讪:“小安……你可算回来了。你妈妈联系不上你,都担心坏了。”
安苳刚要说话,就看到安秀英慢慢地从卧室走出来,阴阳怪气道:“哎哟,这是谁呀?你还记得有这么个家呀?”
安苳把背包放沙发上,解释道:“妈,我不是说了,这几天让徐姨照顾你吗?你身体没事吧?”
安秀英扶着墙慢慢走到椅子边,冷笑:“有你这样的闺女,我迟早有一天死在家里也没人发现。”
安苳急了,她最讨厌这种不吉利的话,脸色也难得稍沉了些:“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是看你身体没事才出去的,什么时候说不管你了?”
安秀英见她还学会了顶嘴,火气更是旺盛,用手指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去干了些啥!说什么和岑溪,欺负老娘不能出门吗?又是和张磊那个混小子吧?你开这么大车过去,要花多少油费?哼哼,我老了,管不了你了,你就当我瞎了眼,看不到你拿钱上赶着倒贴人家!人家看得上你吗?你就这么上赶,想把这个家败光,也要问问老娘我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