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
崔栖烬冷静将调配好的龟食倒入,“在喂乌龟。”
池不渝“哦”一声,又不讲话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小蜗在游动,还有屏幕上的时长在跳动。
“你——”
“你——”
又是异口同声,撞到一起。然后又马上像碎了的珠子,滚落到不同方向。
崔栖烬清了清嗓子,先出了声,“怎么突然打电话?”
池不渝也清清嗓子,“我看你没有回微信,以为你又摔到了。”
“……”
崔栖烬耐着性子说,“我也没有这么脆弱。”
池不渝又“哦”一声,“那凡事都有万一。”
“那你现在可以确定没有万一了。”
“勉强可以吧。”
池不渝在事实面前还是不太服气。又在电话里问,
“今天小蜗吃小零食了不?”
崔栖烬看了一眼对虾米视若无睹的小蜗,没有语气地讲,
“吃了。”
“你给我看看呢?”
“一只乌龟有什么好看的?”
崔栖烬这样说,但还是认命地拍了一张小蜗的照片过去。
但发过去才发现。
自己拍的时候一时之间没注意,竟然拍到玻璃缸倒映的自己,花灰色开衫卫衣,她记得池不渝来几次自己都恰好穿的这件,这似乎会显得她在家里总是穿这一件外套……
还有因为大扫除而变得灰扑扑的外裤,被鲨鱼夹夹起又乱得落下来的头发……
她果断撤回。
“哎,还没看完呢!”
池不渝在那边气急败坏地大喊,“你怎么这样呢崔木火!”
“看完了。”崔栖烬不讲道理。
“没看完。”池不渝认真地讲,“我才看到一半。”
“什么一半?”
崔栖烬狐疑地问,“它这么点大,你看这么久只看一半?”
池不渝不讲话了。
过了一会,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含糊地说,“反正就是嘛,黑心章鱼哥,不让我看小蜗。”
她突然说起之前同学聚会的事,还记得她的面具事章鱼哥。像是被什么共同记忆所捆绑,一时之间两个人都噤了声。
崔栖烬忽然忘记这通电话为什么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