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高中穿越(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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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宫外,一片宁静。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祝青臣和李钺回到勤政殿的时候,两个学生也已经回来了。

他们就相对坐在殿中,没怎么说话,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见祝青臣回来了,两个人连忙站起来。

“夫子。”

“老师。”

“嗯。”祝青臣应了一声,解开身上披风,顺手挂在李钺身上,“事情都料理好了”

谢明月颔首“都料理好了。”

“那正好。”祝青臣走上前,朝谢明月招了招手,“还有几道圣旨要拟,明月,你来写。”

“夫子,我”谢明月指了指自己,有些犹豫,“若是宫里的事情,我来管就行;可若是朝堂上的事情,还是夫子”

“就你来,过来。”祝青臣吸了吸鼻子,语气认真,“夫子昨夜在风口坐了一会儿,今日有点风寒”

一听说夫子风寒,两个学生都把心提了起来,听不见他说的其他话。

“夫子可有大碍方才怎么不说我再派人去喊太医过来。”谢明月朝殿外走去,急急地喊了一声,“来人”

林星则快步走到他面前,搀住他的手臂“老师,你辛苦了,我扶你走。”

“还没有严重到走不了路。”祝青臣又好气又好笑,把手收回来,“明月,回来,别大惊小怪的。快,坐上去,我口述,你下旨意,林星你想看也跟着看看。”

他淡淡道“圣旨罢了,又不是天书,萧长旭都能写,你们自然也能写。”

谢明月担忧地看了夫子一眼,最终还是拗不过他的意思,提起衣摆,登上萧长旭平日里处理奏章所坐的高位,用镇纸拂开纸张,提起毛笔。

“夫子请说。”

祝青臣沉吟道“先写第一封,发给京畿军队的。就说皇帝身染重病,特召岐王与岐王妃入京监国,君后辅之,让他们无虎符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是。”谢明月提笔沾墨,思忖片刻,便落了笔。

祝青臣拖了把椅子过去,在阶下坐着。

李钺又把披风抖落开,给他盖上。

“夫子先看看,这样起头可以么”谢明月方才写好一行,就要给祝青臣看看。

祝青臣道“全部写完再给我看,现在只是草拟,不要紧,你放开了写。”

“是。”谢明月应了一声,继续书写。

林星就坐在旁边看。

不多时,谢明月便写好了第一封。

“夫子。”

“好。”祝青臣接过纸张,“我先看着,你再写第一封。萧长旭自登基以来,罢免废黜了不少正直朝臣,这封圣旨便请他们回京罢。”

“是。”

“用你的名义,不要用萧长旭的。”

“明白了。”

这可是件好事情,笼络人

心,稳固地位。

当然要由谢明月来办。

祝青臣低下头,简单看看他拟好的旨意。

直到谢明月写好第一封,也拿到他面前。

“写得不错。”祝青臣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笔,又着意添了几句,“对外边的军队说话,要厉害一些。特别是现在情况特殊,要保证他们不起异心,不会哗变,一定要有底气。就算手下只有五百暗卫,也要装出有五十万人马的气势。”

谢明月低着头,仔细看着“好。”

“召无辜朝臣回京,多夸他们几句,他们会喜欢的,但不要对他们说萧长旭有多残暴,虽说他们心里也这样想,但你作为君后,暂时还不能这样说。朝臣们不喜欢残暴的君主,也不喜欢背后说人小话的君主,太没有容人雅量,显得斤斤计较、小家子气。”

“我明白了。”

“好了。”祝青臣把纸张递给他,“再誊抄一遍,就发去尚书台吧。”

“是。”谢明月接过纸张,重新在案前坐下。

祝青臣裹着披风,正色道“拟旨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皇帝身边的文官干的,只是情况特殊,夫子正好也想教你一些东西,这才让你来写。”

“我明白的。”谢明月点点头,“夫子放心。今日夫子说的,我都懂了。”

“嗯。”祝青臣欣慰地看着他,“先前夫子对你们说,在宫中保命即可,不要自作主张,是因为那时情况危急,恐怕引起萧长旭怀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今萧长旭已被生擒,你们两个可以试着自己处理这些事情。夫子风寒好像有点严重,这阵子宫里宫外就要你们多多操持了。”

“夫子”

不等谢明月再说话,祝青臣就拢着披风,站起身来。

“嗷,头好晕,要晕倒了。”

他捂着脑袋,摇摇晃晃,准准地倒进了李钺怀里。

啊,我晕倒了

“夫子”两个学生赶忙要上前。

祝青臣朝他们摆了摆手,虚弱道“为师没事,可能是昨夜没怎么睡,回去补个觉就好了。你们两个写完诏书,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祝青臣病恹恹地挂在李钺身上,被李钺揽着肩膀带下去。

“祝卿卿,你还好吧”

“不好,晕倒了,走不动了,要王爷抱回去。”

谢明月和林星对视一眼。

林星皱着眉头,小声道“你说,夫子是不是为了锻炼你,故意装病啊”

谢明月同样皱着眉“你与夫子真不愧是师徒,连装病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胡说”林星叉腰,“夫子这个一看就是假的我装的比夫子装的像多了”

接下来三日,祝青臣便以风寒为由,让两个学生接手许多后续事宜,特别是谢明月。

他教谢明月以君后身份下旨,安抚朝中宫中诸人。

他又教谢明月如何处置从前萧

长旭手下的官员,如何安抚被萧长旭罢免的官员。

他甚至教谢明月如何批阅奏章。

由此,谢明月这个被强召入宫的君后,在朝堂之间、人心之中,也争得了一席之地。

这天,谢明月独自在勤政殿里处理政务。

杨公公匆匆入殿,俯身行礼,随后上前禀报。

“君后,那萧长旭在冷宫中叫嚣不止,一会儿辱骂,一会儿求饶,现在又哭着喊着说自己错了,快要死了,想在死前最后见君后与林公子一面,以死谢罪。侍卫们拿不准主意,便过来禀报。”

谢明月握着朱砂笔的手紧了紧,问“他被关进冷宫几日了”

杨公公算了算“不多不少,正好三日。”

“不过三日,且死不了,还有力气做戏。”谢明月面不改色,“告诉侍卫,照常看管,不必理会。他若是继续叫骂,吵得人不得安生,就进去给他两耳光,踹他两脚。”

杨公公又道“他还哭着喊着要太医来看看,说肩膀上的箭伤腐烂了,手要废了。”

谢明月冷声道“跟他说,要是手废了,也不必要了,直接砍了,做成人彘,泡在酒中,还能活久些。”

谢明月话音刚落,殿门外,祝青臣带着林星过来了。

谢明月面上肃杀的表情一滞,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起身,又恢复成原先温和的模样,喊了一声“夫子。”

祝青臣点点头“嗯,风寒好些了,过来看看你。”

“好”谢明月上前扶他,悄悄观察着夫子和林星的神色,有些忐忑。

他怕夫子和林星觉得自己狠毒。

“我还没有病到要人扶着走路的地步。”祝青臣轻轻拂开他的手,看见他的表情,心下了然,淡淡道,“做得好。”

谢明月愣了一下“夫子”

“夸你呢,做得好。”祝青臣正色道,“就该这样办,一刀杀了,太便宜他。把他送回冷宫,让他亲身体会一下,没有我们星星救他,他会是什么下场。”

“是。”谢明月笑了笑,心里也有了底气。

祝青臣又叮嘱他“如今你是君后,你总摄朝政,宫里是你的天下,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畏首畏尾的。”

“星星心软,你可不能心软,你要把你们两个人的仇,还有天下人的仇,一并都报了。怕什么有夫子和王爷给你们撑腰,尽管报仇。”

“是”

入夜,烛光昏昏。

李钺架着脚,坐在小榻上,用绸布擦拭自己的长刀,擦得锃亮。

祝青臣躺在榻上,脑袋枕着李钺的腿,正拿着本书看。

两个人都洗漱完了,挨在一起各做各的事,气氛却十分融洽

“李钺,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噢。”

“你又压到我的头发了。”

“知道了。”

“你又”祝青臣忽然觉得

不对劲,捂着脑袋,从他腿上爬起来,“你不会用刀把我的头发削掉了吧”

没有。李钺委屈巴巴,祝卿卿,你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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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臣早就不吃这套了,一把将他按在榻上,上下摸索“要是让我找到一根头发,你就完了”

下一秒,祝青臣就从他的身上捻起两根头发。

“这是什么”

“你的头发。”

“怎么掉的”

“被你压掉的,不是我削掉的。”

“都让你不要在床上擦刀了,你非要擦刀,你赔我的头发”

祝青臣气得打人。

两个系统蹲在窗台上。

蓝色系统安慰他“臣臣,作为古人,你的发量已经很多了。”

“就是。”李钺摸摸他的脑袋,“又黑又长,很漂亮的。”

“你们懂什么”祝青臣气鼓鼓的,“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开始谋划造反,我每天都在掉头发。”

“那也很好啊。”反派系统幽幽道,“想开点,反正粘在他身上的是你的头发,又不是别人的。”

祝青臣和李钺深吸一口气,异口同声“你闭嘴,出去。”

“噢。”两个系统默默飞走。

祝青臣最后拍了一下李钺“睡觉。”

李钺吹了蜡烛,一把抱住他“睡觉”

一片漆黑,两个人倒在床榻上,李钺紧紧地抱着祝青臣,像狼一样,使劲嗅嗅他的头发和脖颈。

祝卿卿,香香的。

祝青臣也习惯了,懒得制止他,往床上一躺,就跟束手就擒的小猎物一样,随便他摆姿势。

反正李钺不会一口把他吃掉。

两个人跟小动物一样,抱在一起,依偎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之间,殿外忽然传来一声“王爷、王妃。”

李钺睁开眼睛,双手捂住祝青臣的耳朵,回过头,压低声音,应了一声“何事”

殿外,死士回禀道“冷宫里的那位要跳楼,哭着喊着说对不起君后和林公子,要以死谢罪,君后和林公子都过去了。”

萧长旭要跳楼

李钺皱了皱眉,很快就道“不用管他,他跳就让他跳。跳下去了就给他收尸,没跳下去就把他推下去。”

反正祝卿卿的两个学生已经过去了,都这么大了,总不能这么点事情都料理不好吧

他和祝卿卿睡得正香呢,别来打扰他们。

李钺回过头,重新抱紧祝青臣。

继续睡觉。

“是。”侍卫应了一声,便要退下。

偏偏这个时候,祝青臣“哼哼”了两声,被吵醒了。

他拽着李钺的衣襟,揉了揉眼睛,问“出什么事了”

“没怎么。”李钺随口应道,“萧长旭要跳楼。”

“你不早说”

祝青臣瞬间清醒,睁

大眼睛,“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李钺皱眉“你的两个学生过去了。”

“那我就更要过去了”祝青臣要从他身上翻过去,结果笨手笨脚的,被锦被绊倒,直接摔在了李钺身上。

“嗷”

李钺把他抱回来“他们两个又不是三岁小孩,去哪里都要你带着。”

祝青臣正色道“他们两个傻乎乎的,怎么应付得了万一萧长旭喊一些有的没的,传出去怎么办”

祝青臣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再说了,你作为他们老师的夫君,也就是师公,不应该重视一下两个学生吗”

很有道理。

李钺点头,把祝青臣抱起来“走。”

祝青臣使劲拍他“没穿鞋。”

“裹着一床被子出去得了,正好彰显一下我师公的地位。”

“李钺,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不是装疯。”

李钺把人放下,祝青臣穿上鞋袜,又披上外裳,便准备过去看看。

夜风微凉,冷宫僻远。

祝青臣和李钺并肩走过宫道,脚步匆匆。

远远的,就看见有个人影站在对面宫殿的屋顶上,甚至还能听见萧长旭大吼大叫的声音。

祝青臣蹙眉,小声嘀咕“他就不能挑个大白天跳楼吗非要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李钺搂住他的肩膀,帮他揉揉耳朵,幽幽道“晚上跳楼比较有意境。”

夜色无边,一个纯白身影,决绝地划破夜空,辜负他的人在底下泣不成声、追悔莫及。

那可真是绝美一幕。

两个人来到冷宫外,谢明月与林星都在。

他们两个显然也是睡着睡着被吵醒的,简单披上衣裳,连头发都没梳,就过来了。

而这时,两个人都抬着头,望着屋顶上的萧长旭。

祝青臣走到他们身边,问“情况如何”

两个人这才回过神,喊了一声“夫子。”

谢明月问“可是吵醒夫子了”

“没有,是有侍卫过来通报。”祝青臣也抬起头,看了一眼屋顶,“他又闹什么呢”

林星摇摇头“不知道,我和明月也才刚来。”

“侍卫一时没看住,让他爬到了屋顶上,他上去之后,就哭着喊着说对不起我和林星,要给我们赔罪。”

谢明月说得更仔细,但也不知道萧长旭究竟想干什么。

给他们赔罪

他们一个字都不信。

他们只觉得报应不爽,是他罪有应得。

几个月前,是林星站在城楼上,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跳。

现在,也该轮到萧长旭了。

祝青臣蹙眉凝眸,抬头望去。

只见萧长旭站在冷宫屋顶上,额头上、肩膀上还都缠着绷带。

因他爬上屋顶的动作,伤口早已裂开,鲜血汩

汩,浸透了绷带与衣裳,冷风一吹,又凝结起来,肮脏狼狈,看着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正巧这时,萧长旭也看见了他,一声怒喝“祝青臣”

祝青臣波澜不惊,认真地看着他,干嘛

萧长旭什么都没说,又转向了林星和谢明月“星星、明月,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错了。但祝青臣也不是什么好人”

师生三人对视一眼。

嗯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这一招应该叫“挑拨离间”。